崖上的旁觀者

※８９３五条悟 Ｘ 超商店員悠仁

3.一小時的綁架

虎杖悠仁不敢相信自己被綁架了。
十分鐘前，他總算結束了大夜班，準備回到學校休息一下，迎接早上十點的期中考，剛出超商的大門不久，就被黑衣人用頭套套住了頭拽上了一台車，他噢了一聲，對方的動作很急，害他的小腿還撞到了車門，男人、虎杖猜測那是男人，那個男人因為他的驚呼而放慢了動作，把他的手拉到後面用手銬銬了起來，虎杖悠仁本以為自己可以掙脫男人的箝制，完全沒想到平日力氣大如牛的他卻輸給了對方，他驚慌地說：「你是誰－－」還沒說完嘴裡又被塞進了布，他唔唔唔地叫著，男人把他抱到懷裡，虎杖愣了下，緊繃的神經在聞到男人身上的香味就放鬆了下來－－儘管他根本不該放鬆，畢竟這是第三次見到那個男人。
「冷靜一點。」男人在他耳畔說，低沉的聲音有磁性的灌進他的耳裡，讓虎杖想起接起男人電話時竄入耳裡的麻癢，他唔唔唔地又想說話。
「噓，不要吵。」男人在他耳畔又說道。
虎杖安靜了下來，他不太習慣男人在他耳畔說話的感覺，後腰會激起一陣顫慄，他挪動身體想離開男人懷裡，但很快發現對方身旁也坐了人。
「悟，他好像不是很想待在你懷裡。」另一個男人帶著笑意地說道，是虎杖悠仁沒見過的陌生男人。
「他只是太害羞了。」男人把他又拉了回來，同時掐著他的腰說：「聽話。」
虎杖扭了下腰，唔了一聲，很癢！他想大叫，但男人似乎誤會他的意思，虎杖悠仁聽到對方困擾地說：「你今天很不聽話。」
「他當然不聽話，我就說不要這樣了。」另一個陌生男人說，「你都可以等一個月了，現在才不過過了一個禮拜。」
「傑，你不懂，悠仁是大學生，會遇到很多人。」
「我的確是不懂。」
「是吧。」
「我是指你對這孩子莫名不自信的地方。」
「啊？」
虎杖悠仁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，他只是感到很困惑，他有和男人說過他是大學生嗎？虎杖悠仁還在困惑地想著時，男人們已經聊到其他話題了，虎杖聽到什麼處置、藥，High一下，總之似乎都不是他能夠聽到的內容，但男人們感覺已經把他當作不存在一樣，虎杖逼自己忘掉聽到的內容，再次重見光明時虎杖被丟到了一張床上，他的兩隻手被固定在床頭，男人拉下了他頭上的頭套，燈光讓虎杖不適應的瞇起了眼睛，然後他果不其然的看見了那雙漂亮的藍眼睛，男人坐在床邊，把他嘴裡的布給拉了出來，唾液連著黑布把他的下巴弄得溼答答的，虎杖有點笨拙地動了動嘴巴，男人一邊替他擦下巴的口水，一邊說：「嗨，悠仁，又見面了。」
「五......咳、五条先生......」虎杖稍微瞇起眼，他說：「你為什麼......」
「為什麼綁架你嗎？」
虎杖愣了下，他沒想到男人這麼爽快地承認了，他說：「我、我身上沒什麼錢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五条先生知道？
「所以就算你綁架我，我家的人也－－」
「我沒有要錢。」
男人笑著打斷他的話。
「那是為什麼......」
「你猜？」
男人勾起了性感的雙唇，撐著床朝他靠了過來，虎杖又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香水味，他下意識地往後靠，但他無路可退，虎杖努力地想著，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，他說：「五条先生......你該不會......」
「嗯？」
「該不會是殺人魔吧？」
男人愣了下，哈哈大笑起來。
「不、不是嗎？」虎杖小心翼翼地問，「您不要錢，之前又要我不要報警，現在不是要來殺人滅口的嗎？」
虎杖怎麼樣也想不透，他以為自己沒有報警五条先生就會放過他了，但對方卻綁架了他，還不要他的錢，會認為五条先生想要他的命也是沒辦法的事吧？
男人邊笑邊抹著眼角，虎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好笑到這個地步，對方扯鬆了領帶，又咳了幾聲，撐著床彎起了那雙銀河般的眼睛，說：「我相信你不是裝可愛了。」
「什麼？」虎杖不懂怎麼又在說這個，他看著男人靠近，過近的距離讓男人的呼吸吐在他臉上，虎杖眨了下眼，撇開頭去，忍不住感覺臉熱了起來，他說：「五条先生？」
「告訴你一個秘密。」男人壓低嗓音，在他耳旁說，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順著男人的呼吸竄過虎杖的耳邊滑過他的頸子，虎杖震了下，抬起眼朝男人看去。
「什麼......秘密？」
「其實......」
「其實？」虎杖緊緊盯著男人，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。
「其實我喜歡的......是男孩子喔。」
「咦？」
虎杖愣愣地看著男人，對方稍微後退了一些，呼吸的熱氣依舊呼在他面上，男人的雙眼帶著笑，虎杖的耳朵突然熱了起來，他雙眼發直地看著男人，似乎難以理解對方說的話語，半晌後，他動了下被緊緊銬住的雙手，又看了下男人撐在他身上的曖昧姿勢，然後意識到自己在床上......
「五条先生你該不會......」
男人笑而不語，只是稍微後退抓起他的兩隻小腿，將他的腿分開來用身體卡進他的腿間，虎杖看見男人抓住他一隻腿，捲起了他的褲管，伸手摸進了他的褲子裡。
「啊、等！等一下！五条先生！聽我說，我......我喜歡的是女孩子，跟您是不同的人，所以啊、痛！」
虎杖驚呼了一聲，他看著男人把他的褲管捲到膝蓋，對方按著他膝蓋上的瘀青，笑瞇瞇地說：「所以什麼？」
虎杖紅了臉，他張了張嘴，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以為對方要對他做什麼事，他羞恥地看著男人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ｏｋ蹦，察覺到男人想替他療傷時，虎杖開口說：「那個不用貼也沒關係，只是小傷而已。」
「是這樣嗎？」男人看了他一眼，依舊撕開了ｏｋ蹦貼上了他的膝蓋，虎杖注意到那是超商裡賣的卡通圖案ｏｋ蹦，男人的手指輕輕撫平著ｏｋ蹦，又說：「所以呢？悠仁想表示什麼，和我是不同的人？然後？」
虎杖眨了下眼，困窘地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，他沒有惡意，他只是......
「歧視？」男人抬起長長的純白睫毛，宛如星塵的眼底難得的沒有帶上笑意。
「不是！」虎杖立刻否認了，他看著男人的目光，支支吾吾地說：「喜歡哪個性別的人本來就沒有對錯，只是我、我可能無法回應五条先生的期待......我喜歡的是身高高、腿長，屁股大的女孩子，所以說......」
「我身高不夠高，腿也不夠長嗎？」男人說。
「呃......不、那倒是......」
「屁股不夠大是沒錯，但我有其他地方很大，這樣也不行嗎？」
「其他地方......」虎杖愣了下，下意識地便往男人的胯下看去。
「在看哪裡？」
「嗯？沒有啊！沒有！」
虎杖低下頭，聽到男人又在笑了，沒辦法啊！五条先生下面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！
「色小鬼。」
虎杖聽到男人咕噥著說，他忍不住縮了縮身體，臉頰臊的慌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，而且男性本色，根本不能怪他吧？
「你覺得我喜歡你嗎？」
男人俯下身問他，寬厚的身影籠罩著虎杖，虎杖抬起頭，這個姿勢讓他很不自在，而且這個姿勢會讓他忍不住去看五条先生的胯下。
「還看啊。」
「我沒有。」虎杖嘴硬的說，他抬起頭看著那個居高臨下的男人，突然有點緊張，他說：「不是嗎？」
五条先生都故意跟他說那個秘密了，而且綁架他不是為了錢，除了這個理由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了。
「你對自己很有自信呢。」男人說。
「也、也還好。」虎杖吞了一口口水，該不會他搞錯了吧，他說：「真的不是嗎？」
男人又彎起了那雙性感的豐厚嘴唇，在一陣沉默後，慢悠悠地說：
「你猜？」
「五条先生！」
虎杖真的覺得自己被戲弄了，他氣呼呼地叫著對方的名字，但男人一點也不畏懼，他試著掙脫手銬的束縛，但除了發出金屬的鏗鏘聲以外，一點掙脫的徵兆也沒有，他終於生氣地說：「你為什麼要綁架我啊？」
男人有趣地看著他說：「你生氣了嗎？」
「當然啊！我才剛下班，莫名其妙就被綁架了，當然會生氣的吧！」
「你沒有打給我。」
「而且我晚一點......什麼？」
虎杖眨了下眼，他看著男人認真的表情，他剛剛......是聽到五条先生說他沒有打給他嗎......？
「你沒有打給我，又過一個禮拜了。」男人說。
「我......」
「嗯？這次你有什麼藉口？」
「就因為這樣？」虎杖難以置信。
「什麼叫因為這樣？就算你很可愛，也不能這樣偷東西不還吧？」
「我沒有！我不是說了，我會還你！」
「什麼時候？」
「你如果很急的話，我立刻可以－－」
「但我不一定有時間，你得先打給我。」
「......」虎杖瞠目結舌地看著男人。
「聽懂嗎？」
「......我知道了。」
「真的？」
「嗯。」虎杖看著男人欲言又止。
「怎麼？你有話想說？」
「五条先生......那件外套是不是對你來說很重要啊？」不然虎杖根本想不透對方這麼急要他還是為什麼。
男人想了下，卻說：「其實也不那麼重要。」
「什麼？」
「但我就是想要你還我。」男人笑著說，笑容迷人又可惡。
虎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，他有點想放棄理解男人的想法，但也不想對方誤會自己，他說：「我不是故意不打電話給你的，從上禮拜開始我就在準備期中考，甚至......」
虎杖頓了下，臉色突然發白，對了，期中考。
「甚至什麼？」男人挑起眉。
「期中考！五条先生！我的期中考！」
「你的期中考？等下嗎？」
「嗯！」虎杖點點頭，完蛋了，現在幾點？
他左右張望著，但整間房除了這張床以外什麼都沒有，他著急地看著男人：「現在幾點了？」
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，看了一眼，說：「快八點。」
快八點......那還好。
「你幾點有考試？」
「十點。」虎杖咬著下唇回答，他看著男人想著對方可不可以放他走，但男人都綁架他了，不可能放他走的吧。
「十點啊......」男人收起手機，卻說：「想走嗎？」
虎杖睜大眼，沒想到男人這麼問，連忙點頭：「想想想。」
「那你幫我舔我就放你走。」男人直起身，垂眼看著他。
「舔......？」虎杖看向對方的下面。
「做得到嗎？」男人摸上他的嘴唇。
「啊、這個......我、」虎杖閉起眼，等一下，等一下！突然要他幫他口也太......「唔？」
一根硬物頂著他的臉頰，虎杖睜開眼，男人坐在床邊，拿著一根藍色棒棒糖戳他的臉頰，藍眸笑瞇成月亮。
「果然是色小鬼。」
虎杖脹紅了臉，他支支吾吾地想說什麼，男人撥開了棒棒糖的糖紙，把那根藍色的棒棒球又頂上他的嘴，說：「舔嗎？」
虎杖悠仁別無選擇。

他張開嘴伸出舌頭舔起了那根棒棒糖，不安地看著男人，虎杖想不透對方到底要幹嘛，可是時間緊迫不允許他想太久，他想趕快去學校準備下一堂的考試，男人盯著他也不動，偶而在他舔到一半的時候故意收手，虎杖只好把身體往前努力伸長舌頭去舔那根藍色的棒棒糖，然後又會扯到雙手的手銬，虎杖也顧不得唾液，男人不讓他咬碎那根棒棒糖，只准他用舔的將它吃完，他只好一邊滴著口水一邊去舔那根棒棒糖。
「五条先生，不能塞進我嘴裡嗎？」虎杖有點累了，他抬起頭看著面色微紅的男人，虎杖愣了下，下意識地往對方的褲頭看去，那裡頂的高高的，虎杖一下子耳熱起來。
「可以啊。」男人難得沒有問他怎麼又看那裡，把棒棒糖塞進他嘴裡，突然地讓虎杖嗚噎了一聲，他抬起眼看著對方，覺得異常的窘迫。
平常一下子可以吃完的棒棒糖虎杖花了快半小時才終於把它給舔完，男人依約解開他的手銬，不過快一小時的綁架虎杖的手已經被手銬給勒出了紅痕，虎杖摸著自己的手腕，男人拉起了他的手臂要帶他離開，走出所在的房間前，男人拿了一個眼罩給他要他戴上，因為不方便讓他知道這裡是哪裡，虎杖點頭答應，頓了下又說：「五条先生，你那個......不先解決嗎？」
「嗯？」
虎杖被戴上了眼罩，聽到男人喔了一聲，他感覺到對方彎下腰，湊近他耳邊說：「你要幫我嗎？」
低啞的聲音又酥麻地竄進虎杖耳裡，他哆索了下，尷尬地說：「不、那有點......」
「那你就別問了。」
虎杖莫名覺得臉又燒了起來，走出房間後，他聽見對方和另一個陌生男人在交談，對方在調侃男人，然後虎杖被帶著走了一段路，最後被塞進了一輛車裡，男人替他繫好安全帶，開了一陣子的車，才伸手替他拉下了眼罩。
「送你去學校應該剛好。」男人專心地開著車，虎杖雙眼微瞇適應著外頭的白光，然後他看向男人，男人伸手打開了廣播，裡頭播起了時下的流行音樂，一切輕快的彷彿虎杖悠仁剛才沒有被綁架。
「......」
「看我幹嘛？」
「沒有。」虎杖立刻收回視線。
「確認我是不是還很有精神嗎？」男人挑起嘴角，朝他看來一眼。
「......」虎杖抓著安全帶，琥珀雙眼轉啊轉不知道該看哪裡，沉默一下子他說：「五条先生你真的喜歡男人嗎？」
「不是男人，是男孩子。」
虎杖朝男人看去，他辨別不出對方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。
「不好笑？」男人噗哧一聲，說：「其實我在買賣兒童。」
「......」
「怎麼？」
「我分辨不出來。」虎杖悠仁老實說。
「分辨不出什麼？」
「五条先生你什麼時候是認真的，什麼時候是玩笑，我好像被你玩得團團轉。」
「真直接啊！」
「我一直都很直接。」
「也是呢。」男人笑著說，又朝他看來一眼，說：「想說什麼？」
「想知道五条先生的目的。」
「我不是告訴你了嗎？」
「......」虎杖噎了下，他撇開眼，說：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那等你打給我再說吧。」男人突然停下車，虎杖看向窗外，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開到了學校門口，男人從後座撈來他的包包，把它塞進他的手裡，一邊替他解安全帶，一邊湊近他說：「等你打給我就告訴你。」
虎杖看著對方，感覺心裡癢癢的，他沒有躲開，而是說：「我知道了。」
他打開車門，準備下車，突然又被男人拉回車子裡，虎杖回頭看向男人，與對方異口同聲說：「不可以報警。」
男人眨眨眼，笑出來，鬆開他的手。
「考試加油，再見。」
虎杖嗯了一聲，關上車門，目送著男人開車離開，末了他從包包裡翻出手機，又抬起頭看著男人駛去的方向，在心裡舒出了一口氣。
考完試後給五条先生打個電話吧。
不然他可不想再被綁第二次架了。

---TBC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