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上的旁觀者

※韓劇《金秘書為何那樣》的paro
※ABO設定，Alpha五条 xOmega悠仁

14.
男人在高級餐廳外低著頭看了看手錶時間，不一會兒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不遠處，來人不疾不徐，動作比五条悟還慢，五条悟卻也沒有發脾氣，因為對方真的和他的秘書長得太像了。
「你很準時嘛。」宿儺朝他笑了下，便掠過了他，逕自走進了餐廳裡，五条悟跟著走進去，對方似乎來過這裡，熟捻的找到了他們的包廂，自己找了位置就坐了進去。
「畢竟你是悠仁的哥哥。」五条悟看著對方翻看著菜單，回答對方剛才說的話－－雖然事實是他已經遲到八分鐘了，但顯然宿儺比他更會磨蹭。
宿儺挑起了眉，沒有回答他什麼，而是自顧自地叫來服務生點菜，等宿儺點完後，五条悟隨口要了一杯水果聖代，服務生便替他們去準備餐點。
「來這種地方吃什麼聖代啊。」宿儺不滿地說。
「來這種地方就是要吃聖代啊。」五条悟堅持。
宿儺翻了個白眼，五条悟開口：「你找我有什麼事？上次認錯人我很抱歉，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。」
五条悟還記得宿儺上次激烈的反應，雖然他不太清楚對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，可還是禮貌性的表示歉意，但宿儺不太領情，對方哼了一聲，撐著臉頰說：「變態都會說自己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我當然不是故意的，還不是因為你跟悠仁長的那麼像。」五条悟有點不耐煩地說，他都表示好意了，怎麼悠仁的哥哥還是這樣說話。
宿儺笑了一聲，和虎杖悠仁不一樣的赤紅雙眸看著他說：「也是，你喜歡那小子嘛？勸你最好離他遠一點。」
「啊？」
五条悟皺起了眉，他頓了下，說：「該不會－－」
「你亂說話試試看？」宿儺眼神兇狠地盯著他，彷彿被他想說的話觸怒過一般，說：「我對那小子沒有任何想法，他能夠滾多遠就滾多遠，我會這麼說，只是看在你願意請我吃飯的份上給你忠告而已。」
「忠告？」五条悟放鬆了下來，他還以為悠仁和他的兄弟有什麼禁斷的關係，沒有真是太好了，悠仁的哥哥出乎意料的是個好人？
「對，忠告。」宿儺笑起來，塗上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，說：「因為那傢伙害我被綁架過，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事。」
「害你被綁架？」五条悟愣了下，宿儺滿意地說下去。
「對，那傢伙絕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又蠢又笨，對討厭的人讓對方去死他也無所謂。」宿儺咬牙切齒的道。
「......」
「這樣你懂嗎？」
五条悟沉默著，他看著宿儺，心中卻冒出了疑惑，他說：「悠仁不是那樣的人。」
「喔，是喔。」宿儺攤手，無所謂地聳肩：「隨你啊，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。」
「你想要我討厭悠仁嗎？」他注視著宿儺，宿儺頓了下。
「沒錯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五条悟心裡有底，他看著那原本應該溫柔善良帶著陽光氣息的臉，陰翳地露出恨不得對方去死的表情。
「那還用問嗎？讓我遇到那種事，我沒叫他去死就不錯了，他憑什麼得到幸福。」

五条悟罕見的沉默，他看著宿儺吃飯，結束那個話題後，宿儺又是一副大爺的模樣，叫服務生送來很多餐點，對方喜歡吃，吃到喜歡的食物時，表情和虎杖悠仁一模一樣，令五条悟想到了悠仁，他想不透為什麼宿儺對悠仁的態度會這麼偏激，更何況那個被綁架的孩子應該是虎杖悠仁才對，而不是虎杖宿儺，但從宿儺的表情和態度看來，宿儺彷彿才是那個當年被綁架的對象，這一點讓當年把那個被綁架孩子救出來的五条悟也陷入了困惑。
五条悟知道虎杖悠仁的秘密，但他沒想到宿儺說的話會和他的記憶有所出入，他一直以為被綁架的是虎杖悠仁。
目送悠仁的哥哥離開後，五条悟在餐廳前又等了一會兒，真正熟悉的身影才向他跑來，虎杖悠仁問他：「結束了嗎？五条先生。」
「嗯，談的不太愉快。」五条悟說，他盯著虎杖悠仁。
「是嗎？」對方露出了擔心的表情，他伸出手撫上對方的後腦勺，虎杖抬眼看他。
「陪我去散個步好嗎？」
「嗯，好啊。」
五条悟忍不住笑了下，說著那走吧，便率先往公園走去，虎杖跟在他身旁，走了一會兒問他：「五条先生，你們剛才在談什麼公事？」
「悠仁想知道嗎？」
「也不是，但是五条先生您平時談公事都會跟我說要談什麼，今天卻很神秘......」
「悠仁在意嗎？放心，我沒有偷偷和別人約會喔。」他回過頭朝秘書看了過去，虎杖愣了下，臉頰微紅。
「我......我又沒有那樣說、我只是......好啦，我只是有點在意，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就算了。」
他低低笑出了聲，停下腳步握住對方的手，拉著虎杖悠仁在公園的長椅坐下，五条悟翹起長腿，舒適地靠在長椅上，他看向被他牽住手而臉頰冒汗的虎杖悠仁，五条悟將手臂搭在對方背後的長椅上說：「並不是悠仁不能知道的事，嚴格說起來，這件事只有悠仁和悠仁的哥哥知道而已。」
「我和我哥哥知道而已......？」虎杖困惑地看著他。
「嗯，其實剛剛約我出來談事情的就是悠仁的哥哥，宿儺。」
「宿......他幹嘛......」虎杖咬著唇，說到一半便捏緊了拳頭，彷彿明白了自己的哥哥會說什麼。
「他跟我說了十六年前的事，當年有一件很大的誘拐案，他說他是那個被綁架的孩子，悠仁，他說是你害他的，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做那種事，當年被綁架的真的是他嗎？」
「......」
「悠仁。」
虎杖不說話，似乎因為他那一席話陷入了短暫的回憶，臉色很難看，半晌，虎杖抬起眼看他，說：「沒錯，是宿儺，都是我害的。」
他皺起了眉，虎杖又說：「你要對我失望了嗎？」
「怎麼會？」他回答的很快，五条悟捏了捏虎杖悠仁的手，說：「你一定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......你怎麼知道呢？說不定我就是個很壞的人。」
「但我更相信我看到的你。」他晃了晃虎杖的手，直視著虎杖悠仁：「你在我身邊待了快十年，我怎麼可能輕易就相信其他人說的話，更何況你老是為別人著想，我都看在眼底，你善良到我都想叫你自私一點了，你怎麼可能做出傷害別人的事。」
「......」虎杖抿著唇，五条悟看見對方的臉色變得紅潤了些，虎杖垂著眼說：「可是你明明都在看別人。」
五条悟愣了下，虎杖又抬眼看他，他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替自己辯解，如果不是虎杖悠仁說要離職，他也不可能察覺到自己對虎杖悠仁有這種感情，更不用說他還讓自己愛的人去幫他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關係，一向伶牙俐齒的五条悟被他的秘書一句話就堵住嘴，他抓著後髮，撇開了藍眸，極為彆扭地說：「抱歉。」
畢竟那都是事實，五条悟也難以跟虎杖悠仁說什麼解釋的話語，只是他又補了一句說：「但我確實將你看在眼底。」
五条悟說的是真話，雖然他在還沒開竅以前有很多複雜的感情關係，但虎杖悠仁畢竟是他從一個小菜鳥的時候就看顧到大的，五条悟說是一直看著他也沒有錯，只是他沒有像現在這樣在目光中摻入了其他的雜質。
他將五指嵌入虎杖緊握的手，對方的掌心濕熱，五条悟看著對方動搖的濕潤雙眼，Omega甜甜的橙子氣味飄進他鼻間，吸引著他朝虎杖湊了過去，但是虎杖按著他的肩膀又將他推了開，虎杖別開頭道：「五条先生－－」
五条悟改而抱住了他，他撫著虎杖的背脊，說：「悠仁，你是不是有陰影？」
五条悟感覺到懷裡的身體震了下，他又道：「你會拒絕我是因為有惡魔，那是不是和誘拐那件事有關？」
「......」
「悠仁。」
「......嗯。」虎杖悶悶的聲音傳來，伸出手抱住了他，一個字也不肯再說。
「不能告訴我？」
虎杖點頭。
「因為怕惡魔會跑出來？」
虎杖僵硬地又點了下頭，補充：「不只是那樣。」
「好吧，我知道了。」
五条悟拍拍對方的背脊，他在對方耳邊說：「如果你想說隨時可以跟我說，我會幫你把惡魔打飛。」
虎杖嗯了一聲，好一會兒後抬起頭，難為情地看著他。
「怎麼？」
「感覺五条先生好像把我當成小孩在哄。」
五条悟眨眨眼，他笑了出來：「悠仁不喜歡我把你當成小孩在哄嗎？」
「不喜歡。」
「那......當成伴侶在哄？」
「我......我沒有那樣說。」
「可是當成伴侶在哄，我會親親他抱抱他，必要的時候還會用點激烈的手段－－」五条悟拉長著音，看著虎杖紅通通的臉頰，說：「你想要我用伴侶的方式哄你嗎？」
虎杖張了張嘴，撇開頭去，說：「我沒有要，我只是不想被當成小孩子。」
「你不要？真的不要？」他彎腰湊到對方面前，著急地說：「要啦，悠仁，當我的伴侶－－」
「五条先生、你又這樣！」
「怎麼樣？」五条悟不覺得自己這個要求很過分，悠仁明明就喜歡他，幹嘛不答應和他在一起，而且悠仁都說想和他接吻了，只是有陰影才不允許，和他在一起不是理所當然嗎？
「你......在當伴侶前至少要先表明心意吧！你只會要我答應，從求婚到標記，還有現在，我根本搞不懂你在想什麼，你也只是說準備要愛我而已，不就代表你根本還沒愛上我，我如果答應你那樣不是很奇怪嗎？」虎杖悠仁推著他的肩膀將他推開。
「我沒說嗎？」五条悟突然被這樣指責，他眨了下眼，看著秘書通紅的臉，不知道是生氣還是羞恥，虎杖大聲地說你沒說，讓他又陷入了困惑。
他真的沒說嗎？
五条悟在腦中搜刮著記憶，頓時發現真的如虎杖悠仁所說，他從來沒有在對方面前說過「我喜歡你」、「我愛你」，這些話他都是在看著虎杖悠仁時默默在心裡說的，五条悟吃驚地看著他的秘書，虎杖還在唸著他的惡行惡狀，五条悟這麼一聽下來發現自己真的像個只想娶Omega老婆的混帳而已，他一直要虎杖承認喜歡他，自己卻從來沒有承認過。
「......這樣子你知道自己有多過分了吧？」虎杖不吐不快，說完朝他看了過來，五条悟卻臉熱地別開眼，白皙的臉頰泛起了明顯的紅，五条悟深深地知道了自己的錯，但他還是試圖辯解。
「我以為我已經說了，悠仁你應該要明白啊。」
「我要明白什麼？」
五条悟看向他的秘書，對方明明情商就很高，他想要悠仁成為伴侶不就是喜歡他的意思嗎？為什麼一定要說出來不可。
「你不說，我也不說。」虎杖又道。
「好！好好好，我放棄。」五条悟舉起雙手，虎杖悠仁一定知道他有多期待聽到他親口承認喜歡他，如果可以聽到虎杖說喜歡，這點羞恥不算什麼，五条悟看著他的秘書，很稀少地感到耳朵發熱，對方直視著他，琥珀雙眼泛著蜜色的光澤，看起來像顆閃閃發亮的小蜜糖，五条悟聞著對方散發出來的信息素，他抹了把後頸流下的汗水，緊張地又一次握住了虎杖悠仁的手，他從長椅起身忽然單膝跪到了虎杖悠仁的面前，畢生第一次認真又嚴肅的告白。
「悠仁，我愛你，成為我的伴侶好嗎？」

---TBC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