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上的旁觀者

38.
「虎杖。」
說人人過來，伏黑惠似乎和村田小姐說完了，向他們走過來，虎杖悠仁有點、不，是非常尷尬，剛才忍耐下來的羞恥全都湧上來了，但他仍忍著不要躲到五条悟背後，那樣太遜了。
「伏黑，你事情處理完了？」與其退縮，虎杖選擇鼓起勇氣開口。
「嗯，只是了解一下狀況。」伏黑看了看他和五条悟，說：「你們下次注意點。」
虎杖立刻臉熱地垂下眼，他還以為伏黑不會提起，虎杖含糊地應道：「知道了......」
「幹嘛這樣？」五条悟搭著虎杖的肩，說：「我們又沒犯罪，是吧？悠仁、噢！」
「啊，抱歉。」虎杖悠仁不小心地用手肘拐了對方一下。
「寶貝，你故意的吧？」
「沒有，還有不要在外面叫我寶貝。」他湊近男人耳邊說。
五条悟皺起臉來，彷彿他說了什麼讓人委屈的話，虎杖知道對方在想什麼，他裝作不知道轉回頭看伏黑，對方似乎也不好說他們什麼，只道：「沒事的話我先回警局了。」
「嗯。」
虎杖揮揮手，目送伏黑離開，五条悟拉了下他的手，他掙開來，男人又拉了他一下，虎杖看了看急診室，幸好人不多，他小聲說：「你不忙啊？」
「忙啊。」
「忙你還不快去做自己的事。」
「沒關係，陪我說幾分鐘話，而且病患在吊點滴，小澤也還在呢。」
「你幹嘛這樣？」
「嗯？」男人大著膽子將另一隻手搭上他的後腰，說：「我是說小澤很專業。」
「最好是。」
「你看訊息了沒？」
「我......」
「我知道你看了，你有已讀。」
「知道還問，上班划手機，小心『生意興隆』。」虎杖拉住對方撫在後腰上的手。
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？我只是想跟你說報告的消息。」五条悟暗示意味十足地掐掐他的腰。
「所以說－－」虎杖拉下對方的手，他轉過身還未譴責對方在醫院碰他，手機便響起來，這次是公用手機不是私人手機了，虎杖看了男人一眼，立刻接起電話，東堂在電話裡告訴他回去的路上接到火災勤務，要他和救護車直接過去。
「我知道了，現在就去，這邊已經沒事了。」
虎杖掛斷電話，男人一臉遺憾，看起來還想和他聊天偷薪，他說：「我要走了。」
「我知道，注意安全，雖然我會想你。」
「那我會盡量不要回來這裡。」
虎杖笑著鬆開對方的手，轉身瞬間又想起什麼，他走回五条悟面前，男人問他怎麼了，他踮起腳尖湊近對方耳邊，小聲說：「下次你在公眾場合叫我寶貝的話，小心我坐斷你的屌。」
虎杖後退一步，揚起下巴，嘴角微微笑著，他可是認真的，五条悟應該遵守和他的約定，不讓他們的關係影響到五条悟的工作，他是為男人著想，但男人眨了下眼，卻是笑了起來，拍拍他的腰，說：「沒問題，親愛的，我覺得這是很性感的提議。」

虎杖悠仁覺得自己最近太寵五条悟了。
聽到男人那麼說，他趕緊害臊地離開了醫院，深怕五条悟說的話語被對方的同事聽到，害五条悟被奇怪的流言攻擊，前往火災現場路上，他深切反省自己每次都無條件答應對方的邀請，特別是昨天才在路邊經歷了一場驚險的車震，要不是他常常鍛鍊，早上起床一定和五条悟一樣腰酸背痛，只有屁股痠已經很好了。
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東堂傳來的現場狀況，讓自己集中精神，東堂說他已經提前到了，小隊長讓虎杖等下抵達後也和分隊一起進火場，他回了一個沒問題的貼圖，將手機又收起來，他望著路況正讓自己進入工作狀態，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卻震動了一下。
是私人手機。
虎杖猜測是五条悟傳來的訊息，他忍住不看。
又一下。
他堅持。
再一下。
想看訊息的慾望宛如羽毛一樣搔在他的心尖上，虎杖開始後悔自己早上沒把手機丟在包包裡，他被震得忍不住悄悄拿出手機，看了一眼後，他嚇地把手機貼在胸口，往駕駛座的學長看去，還好對方很認真開車，根本看不到他的手機螢幕，虎杖鬆了一口氣，裝模作樣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，等轉彎的時候，再次打開手機，他熱著臉剛打上一行字，前方學長便說快到了，虎杖只好一面回應，一面改傳了一行emoji，將手機關了機塞回口袋裡。

悟：『（照片）』
悟：『很大吧』
悟：『不要太想我』
悠仁：『🐥😳🌭❌🍆👍❤️』

－
「你說那是什麼意思？」
五条悟靠在陽台，一邊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聊天室，一邊提問他身旁的空氣，因為救災的關係虎杖悠仁得加班，人是平安無事，但必須留在分局寫報告，當然沒有任何人回應他。
不過這不妨礙五条悟自說自話，他拉開自己的睡褲，看了眼裡頭還在沉睡的兄弟，嗯，不小啊，可是悠仁為什麼傳給他小雞雞的貼圖？
五条悟百思不得其解。
傑：『那是什麼？』
五条悟將貼圖傳給友人，第一個回他的夏油傑果然也是一頭霧水，他打道：『我傳了屌照給悠仁，他回我這個。』
傑：『......』
悟：『怎麼樣？什麼意思？』
傑：『你為什麼要在工作時間傳屌照給他？』
五条悟噘了噘嘴，理所當然地回道：『當然是情侶間的情趣。』
傑：『喔，是喔。』
悟：『反正單身狗是不會懂得。』
傑：『那你別問我。』
「蛤？」五条悟喂一句還沒傳出去，成功獲得友人的第Ｎ次封鎖。
太無情無義了吧！不過是曬個恩愛就封鎖！
五条悟哼了一聲，手機叮咚響起，是家入硝子。
硝子：『？』
悟：『我傳了屌照給悠仁，悠仁回傳給我這個，你說什麼意思？』
硝子：『哦......』
悟：『？』
硝子：『你的屌太小了，他覺得很羞愧，所以不要你，要去找別人了，啾咪，這個意思吧？』
什麼？！

虎杖悠仁一回到家便覺得特別安靜，客廳的燈也沒開，他摸黑著在玄關換了鞋，想趕快去洗個澡洗掉滿身煙硝味，啪地按下電燈時卻嚇了一跳，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等他，虎杖撫著胸口失笑道：「怎麼了？」
五条悟低頭往自己的雙腿間看去，說：「我很小嗎？」
「什麼？」
虎杖悠仁一頭霧水，突如其來地被對方這麼問，根本不知道要回答什麼，他說：「你是指什麼？你晚餐吃了嗎？」
虎杖朝對方走過去，他以為對方發生什麼事，心情低落，男人卻在他走過去後一把抱住他的腰，說：「悠仁就算嫌棄我小也來不及了。」
「什麼啊？」虎杖撫著對方後腦杓，說：「發生什麼了？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
「小雞雞......」
「嗯？」
虎杖愣了幾秒，哦了一聲，他害臊地說：「你幹嘛傳那個給我啊？」
「我不能傳嗎？悠仁才失禮吧，居然說我小。」
「什麼？」
虎杖睜大眼，他低下頭去，男人把臉埋進他腹部，看起來自尊心受到不小傷害。
他立刻說：「我才不是那個意思！」
「不是那個意思？」
男人懷疑地抬起頭來看他，虎杖悠仁無辜極了，他說：「你為什麼會這樣解讀啊？」
「誰叫你只傳表符。」
「我來不及傳訊息只好用表符啊，而且明明很好懂！」
「一點也不，傑和硝子也不知道，還是你們年輕人都這樣講話的？」
虎杖眨眨眼，對方語氣有點酸，他捧住對方臉頰，笑說：「你幹嘛呀？」
「悠仁不是很愛叫我大叔嗎？」
「大叔又不是老的意思。」
「那你可以叫我哥哥。」
「才不要，你又不是我哥哥，那樣好怪。」
「悠仁又有哥哥了？」
「沒有是沒有，可是叫哥哥很那個欸。」
「哪個？」
「亂倫的感覺啊。」
「那不是挺好。」
「大叔你的癖好很變態耶。」
五条悟收緊他的腰，繃起臉來說：「你叫夠了沒。」
「夠了夠了，」看對方真有要生氣的預兆，虎杖彎下身親了對方額頭一下，甜甜地說：「不要生氣嘛，叔，愛你。」
男人的表情一下皺起，一下舒展，在不爽跟高興之間徘徊，最後還是按著他的後頸，貼上來親他的嘴說：「愛你。」
「不生氣了？」虎杖拉開對方的手，坐在五条悟身旁，雖然他還沒洗澡，不過還是主動蹭過去，同居這幾個禮拜虎杖悠仁越來越了解男人，五条悟已經沒有剛開始認識時候的游刃有餘，總是對他很好，可是儘管如此，五条悟還是有脾氣的，生氣時候是吃軟不吃硬。
「我沒生氣啊。」五条悟攬住他的肩膀，別開臉，虎杖聽出對方的反話，把手掌搭上男人大腿。
他說：「那你不給我回家的吻？」
「剛才不是給過了？」
「剛才那算嗎？」
虎杖看著對方側臉，五条悟安靜幾秒，果然轉過來親他，他輕輕地碰他的唇瓣，虎杖立刻笑著閉起眼，伸出舌頭舔對方嘴唇，五条悟頓了下，含住他的舌頭，虎杖便和對方翻攪著，親了又親，男人把他推倒在沙發上，虎杖嗯嗯叫著推對方肩膀，喘息著說：「幹嘛......？」
「沒幹嘛。」
「我還沒洗澡、呼......明天......還要上班......嗯......」
男人濕軟的唇瓣打斷他的話，虎杖看對方不親到高興不放他走的模樣，只好放棄抵抗乖乖躺好。
「不說話了？」五条悟貼著他的唇，含糊地說。
「親到你高興為止嘛......」琥珀貓眼微微瞇起，虎杖抱住對方脖子，說：「你到底以為我說了什麼？」
虎杖悠仁還以為他給的表符很好懂，怎麼可以歪到以為他說五条悟下面很小，明明就超大的好不好？
男人沉默一會兒，說：「你想知道？」
「嗯。」
五条悟撐起身，從茶几上摸來手機，將螢幕晃給他看，虎杖眨眨眼，不看還好，一看忍不住笑起來。
「家入小姐為什麼會那樣解讀啊？」
「誰知道，你給的表符太難懂了。」
「哪有。」
「就有。」
「你再想想，悟你這麼聰明真的不知道？」虎杖握上對方的手，將手機轉過來，他跳到自己和對方的聊天室，給對方看那一串表符，他說：「你是老師欸。」
「色情的嗎？」五条悟掐著他的胸肌和乳頭。
「我是說你的學習比我好、不要摸啦！」
男人總算笑了，垂著長長的純白睫毛看手機螢幕，五条悟看了一會兒，說：「你很期待和我無套。」
虎杖心一跳，臉頰熱了起來，他張了張嘴，想解釋什麼，最後還是道：「......你明明就看得懂。」
「現在看得懂了。」
「你是故意的吧？」
「真沒有，你發的小雞太妨礙人思考了。」
「我那是指你發屌照我很害羞好不好！」
「那下次記得加個BIG。」
「好啦，BIG雞雞。」
五条悟又笑了，男人用胯下蹭他，說：「要不要和BIG雞雞來一發？」
「好沒情趣。」虎杖掩著紅起來的臉笑，他說：「不要在我上班的時候發屌照啦。」
「為什麼？你明明就很喜歡。」
「你又知道我喜歡了？」
「不喜歡你幹嘛害羞？」
唔，虎杖悠仁無法反駁。
「你發給多少人過？」
「嗯？」
「屌照。」
「這個嘛......」
虎杖悠仁看對方遲疑，勾住對方脖子把男人拉過來，說：「不准發給別人。」
「吃醋啊？」
「嗯，吃醋。」
他直勾勾看著五条悟，一想到有人看過虎杖還真的有點生氣，男人眨眨眼，勾起嘴唇說：「那我可以用屌照給你發早安午安晚安嗎？」
「為什麼啊？」虎杖說著就笑了，「你一定要這麼極端嗎？」
「嗯，接受我的愛吧。」
「唔......」虎杖皺了皺鼻子，說：「好吧，記得發的可愛一點。」
「當然沒問題，這也是個很火辣的提議，寶貝。」
「你說什麼？」
「寶貝－－寶貝，只有我們兩個沒問題吧？還是你想來把我的屌坐斷了，我很期待哦。」
虎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，他笑著與男人鼻尖相磨，他說：「我才不要。」
「那真是太可惜了。」五条悟輕輕吻了下他的唇。
虎杖撫上對方胸膛，用氣音說：「可是我有個好提議。」
「嗯？」
「下次休假的時候......再告訴你。」
他眨眨眼，琥珀貓眼透著蜜色光澤，要說對報告結果不期待不高興絕對是假的，男人與他相望著，也知道他在指什麼，五条悟輕輕道：「好。」
「那我想去洗澡了，你放開我......哇啊！」
五条悟將他抱起來，虎杖趕緊又抱住對方脖子，他看著對方，男人露出期待的笑容說：
「一起洗吧。」
他愣了愣，失笑道：「你明明就洗過了。」
「想和你再洗一次澡。」
男人輕鬆地將他抱進浴室，如同往常那樣說：「晚餐你想吃什麼？我肚子好餓了。」

---TBC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