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上的旁觀者

※８９３五条悟 Ｘ 超商店員悠仁

1.請不要殺我

「請不要殺我！」
虎杖悠仁舉高雙手，沒想到自己也有說出這句話的這一天，他閉緊眼睛，等待了一會兒始終沒有等到男人一槍斃了他，反而是聽到男人的悶哼，他小心翼翼睜開眼，看到男人按著腹部趴在結帳櫃檯上，伸出的手攤開來，男人露出一個虛弱的笑，說：「可以給我衛生紙嗎？」

虎杖悠仁不知道自己算是衰還是幸運，許久沒上大夜班的他，在深夜來臨沒多久，就聽到了外頭傳來了爆炸般的聲響，他以為是什麼熱鬧的煙火表演，偷偷跑到店外去卻什麼也沒看到，看了幾分鍾後，他無趣地回到櫃檯，拿出手機打發時間，沒一會兒聽到了一聲電子音的歡迎光臨，虎杖放下手機想如往常那般觀察客人替自己無聊的大夜班找點樂趣，卻看到穿著合身西裝，滿身是血的男人搖搖晃晃地朝自己走來，看到男人舉起手的瞬間，虎杖悠仁想也沒想的舉起了雙手，然後回到了開頭。
聽到男人索要衛生紙後，虎杖悠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，男人看見他的模樣又嗤地一聲笑了出來，用著沙啞的聲音說：「再不止血我要死了……」
「咦？」
虎杖悠仁驚呼一聲，總算回過神，他從櫃檯跑出來，也顧不得對方是不是危險人物，便上前將男人的手搭到自己的脖子上，小心地拉著對方說：「先生！先去裡面休息一下，我來打救護車……」
「噓。」男人修長的手指抵在他的嘴上，虎杖悠仁便聞到了男人身上混著煙硝的血腥味，他微微睜大了眼，透過墨鏡稍微看見了對方的眼睛，那是一雙盡收星塵的藍眼睛，和好萊塢漂亮帥氣的男明星與女明星一樣的眼睛，虎杖悠仁怔怔地看著男人，聽見對方說：「聽我的，什麼也別做，去拿止血的東西來給我。」
於是他就像著了魔一樣的，乖乖將男人扶到後頭狹窄的工作間，將男人放在唯一一張椅子上，虎杖從店裡的醫療專區拿了繃帶和消毒水，把能用到的東西都搜括了來放到男人身邊，男人解開西裝襯衫，汗水浸透男人姣好的胸膛，虎杖匆匆一瞥，卻是被對方腰腹下的一道傷痕給吸引了注意力，他在對方身旁蹲下來，手足無措地看著男人說：「怎麼辦，在流血！」
男人抿了抿唇，虎杖便又覺得男人那雙性感豐滿的唇泛白了起來，連帶男人蒼白的臉龐都更白了一些，男人低頭看他，說：「你會包紮嗎？」
虎杖悠仁老實搖頭。
男人嘆了一口氣，虎杖不免覺得有點委屈，便利商店店員又不是連包紮都會的！但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喃喃道：「裝什麼可愛。」便從外套內袋裡拿出了手機。
虎杖瞪大眼，他有裝可愛嗎？他滿頭霧水，就見男人敲打著訊息，半晌後讓他按照指示替自己包紮。
「好險沒用衛生紙，我還以為衛生紙可以止血呢。」
「什麼……？」虎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，但男人只是笑了下，便把繃帶塞進了他手裡。
「什麼也別問，好嗎？」
虎杖怔怔地點頭，不知道為什麼男人就是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他乖乖聽話，他替男人的傷口處纏上了繃帶，並將手按在對方的傷口處加壓，男人說他的傷口不深，只是淺淺的劃到。
「那你為什麼說你快死了？」
「喔……因為這樣子你才會聽話啊。」男人眨了下眼，虎杖唔了一聲，低下頭去。
男人一定長得很好看，他摀著猛然加速的心跳，覺得自己的腦袋熱呼呼的，虎杖胡思亂想著，突然想到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對方身上有那麼多血，他抬起頭來說：「那麼為什麼先生你身上這麼多血？」
男人笑而不答，虎杖悠仁抽了一口氣。
這個人果然很不妙吧。
「不可以報警喔。」
男人湊近他耳邊說，沙啞的低音讓虎杖起了雞皮疙瘩，他震了下，想說什麼，卻被男人拉了起身，下一秒虎杖悠仁感到後頸一痛，便眼前一黑沉到了男人的懷裡。

虎杖悠仁迷迷糊糊地醒來，他看著身上那件西裝外套，上頭還有熟悉又陌生的男士香水味，他想了幾秒，認出是昨晚男人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，他一下子起身，發現自己坐在工作桌，男人的身影已消失無蹤，他怔怔地抓著手中的西裝外套，一張白色的名片飄落了下來，他低頭看去，蹲下來將之撿起，看著名片上瀟灑的簽字，和一串電話，男人在上頭寫下。
「謝謝你，悠仁，欠你一份人情，隨時都打給我。」

虎杖悠仁摸摸自己的名牌，他低頭一看，名牌上只有他的姓氏，沒有他的名字，那麼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呢。

也許是他在無意識的時候報出來的吧？他沒有想太多，虎杖又看回了那張名片，並帶著點期待的叫出了男人的名字。
「五条……先生。」

雖然有點可怕又神秘，但虎杖悠仁不討厭這個大夜班裡像童話一樣出現又消失的男人。

---TBC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