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注意事項：含部分的伏>虎，伏<宿，沒有感情基礎的五宿
※五悠交往中，ABO要素，可能會有一點點的帶球跑
※整體不長，算一個小連載
27.
「悠仁，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？」
「在想什麼？」
「我在想就這樣跳下去的話，會不會和你去到同樣的地獄。」
虎杖悠仁垂下眼，他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，街燈點亮了道路，如果是普通人的話，或許這樣就可以，但不管是他還是五条悟這點高度都遠遠不夠，他看了看五条悟緊緊地橫抱住他的樣子，他想他逃不了，便在五条悟的懷抱裡抬起頭看著他，說：「不會的，老師，你有無限保護你，而且我相信你會長命百歲。」
五条悟笑了下，說：「是嗎？我以為這個笑話很好笑。」
他沒有在說笑，他真心希望五条悟長命百歲，以前他希望伏黑和釘崎長命百歲的時候，沒想過老師也有無法長命百歲的時候，但和老師在一起以後，他三不五時就擔心老師無法長命百歲。
「是因為我最強嗎？」
「是因為老師你是我遇過最好的人。」
五条悟不笑了，他抿緊雙唇，好一會兒後，說：「我沒有悠仁你想的那麼好，我不是神，不是聖人，死了以後估計也不會到天堂，我不能選擇和你一樣的地獄嗎？」
「......老師。」
「如果最強救不了想救的人，最強還有意義嗎？我連想要把你留在身邊也做不到，我到底算什麼最強？」
「......」
「悠仁，你能告訴我嗎？」
眼淚好像要潰堤了，虎杖悠仁低下頭，喉嚨彷彿火燒般疼痛。
「老師，放我下來。」
他沒有回答五条悟的問題，而是出聲請求五条悟放下他，五条悟沉默了一會兒，將他輕輕放回地面，他走在樓邊，在搖搖欲墜的樓牆走著，秋夜的風很強，冷風刺骨，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。
「老師，我到底算什麼呢？」
他撫著肚子，他知道五条悟跟在他身後，他不怕墜落，因為五条悟一心護著他。
「我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什麼了，我是人嗎？可是我殺了那麼多人，我可以稱呼自己是人嗎？那麼我是詛咒嗎？可是我的鮮血是紅色的，殺了人我會感到自責，我還是會痛，老師，我到底算什麼呢？」
他轉過身，看著五条悟那雙湛藍的眼睛，那雙受人敬畏的六眼，但此刻五条悟那雙眼只寫滿了近乎心碎的小心翼翼。
「什麼都不是。」五条悟湊近他一步，抓著他的肩膀，看著他：「你是我的摯愛，沒有人可以傷害你。」
「包括老師你嗎？」
「......」
「對不起。」他別過眼，並不想說這麼過分的話，可是因為心太痛了，不論如何也停不下來。
「悠仁，你無論如何也要離開我身邊嗎？」
「......」他深呼吸一口氣答道：「......我不會離開你身邊，我們的孩子－－」
「不對！」
他抬起頭，五条悟打斷他的話語，他不想哭的，滾燙的淚水卻浸濕了他的臉龐。
「不對，悠仁，我說的是虎杖悠仁，我只想問虎杖悠仁這個人，這個人會離開五条悟身邊嗎？不是孩子，不是其他人，不是宿儺的容器，僅僅是虎杖悠仁這個人－－悠仁，你要離開我嗎？」
好痛。
真的很痛。
「我只能離開你不是嗎？」他顫抖著雙唇，不要哭，不要哭，這不是早就決定好的嗎？
「我只能離開你不是嗎？老師？」虎杖悠仁，不要哭。
「我殺了那麼多人，我甚至不知道我還算不算個人，我不知道我有什麼資格可以活下去，我對不起好多人，甚至好幾次害老師、害伏黑、害釘崎，害好多好多人因為我受傷，因為我死去，老師，你告訴我，我到底有什麼資格活下去？」
他曾經也想活下去啊，可是如果他活下去，那些因為他死去的人又要怎麼辦呢？那些日以繼夜在他夢中徘徊著的亡魂又該怎麼辦呢？
「悠仁......我說過－－」
「我知道、我知道，我都知道，可是我控制不住，我會想，要是那些人活著，他們是不是會像現在這樣普通的呼吸著空氣，吃著飯，和最愛的人一起度過平凡的每一天，可是因為我，因為我剝奪走了他們的生命，都是因為我－－」
他落入了五条悟的懷抱，虎杖悠仁緊緊抓著對方，眼淚根本止不住，他努力了，很努力了，真的非常努力了。
那隻寬大的手撫著他的後腦勺，讓他的眼淚洶湧地掉落，他哭的眼睛很痛，心很痛，整個人都很痛很痛很痛。
「悠仁......悠仁......你讓我該怎麼辦才好......」
他聽見五条悟沙啞的聲音，說不出一句話，事到如今，他以為他可以笑笑地跟五条悟說出「再見」，可是事實上根本不是如此，他的心在抗拒，就算他很不想很不想活下去了，可是他的心依舊在抗拒，他不想離開老師，不想離開這個世界，他還想和最愛的人一起呼吸空氣，一起吃飯，一起說晚安，平凡地像這世界上的普通人一樣。
「悠仁，你知道我會很寂寞的，你不在我會很寂寞的。」
他點頭，他知道，如果他不在了，五条悟會很寂寞，很寂寞很寂寞很寂寞。
「可是－－如果你真的執意要離開，我也攔不住你。」
五条悟拉開他，握著他的手放在左胸上，他在模糊的視線中，看著五条悟迫切地渴望，「悠仁，我可以給你想要的，但你能夠殺了我嗎？」
「你能夠殺了我的心嗎？」五条悟握著他的手，拉著他的食指，就抵在五条悟的心上，「準確地、斃命地，悠仁，你可以嗎？只要你說你不愛我，你恨我，我就給你想要的，只要你讓我不痛了，我也讓你不痛了，這樣好嗎？」
「我......」
「悠仁，可以嗎？」
他可以嗎？說他不愛五条悟，說他恨他，因為他的殘忍所以讓他必須苟活在這個世界上。
「我......」
他做不到，他怎麼可能做的到，他可以說謊騙任何人，可是他要怎麼說謊說他不愛他，說他恨他。
「我......」
「悠仁。」
「......我做不到！做不到！做不到！我愛你！我喜歡你！為什麼要逼我講出那麼殘忍的話？」他後退了一步，眼淚崩潰一般地不停滑落，他說：「老師，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？」
五条悟看著他，淚水在那雙藍眸中打轉，五条悟湊近一步，牢牢捉住他的手，說：「因為你對我殘忍，所以我也不要對你溫柔了。」
「如果溫柔是永遠和你說再見，我不要對你溫柔了。」
「悠仁，我愛你，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，我只有這麼一個希望，我拜託你，拜託你不要從我身邊奪走他好嗎？讓虎杖悠仁待在五条悟身邊好嗎？」
他感覺快喘不過氣了，腦袋發脹地又疼又痛，他努力呼吸，終究忍不住吐道：
「......老師，你對我的愛都快變成詛咒了。」
他以為他可以阻止五条悟，但不行，沒有用。
「如果我的愛會變成詛咒，那我很樂意。」五条悟將他扯進懷裡，語氣顫抖，但卻不容退讓：「悠仁，如果活著是地獄，讓我陪你好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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