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上的旁觀者

※交往中

照彥／內褲

「善照哥，你覺得這件怎麼樣？」炭彥攤開一件黑色的三角內褲，一臉正直地問他。
「小聲一點！」善照在嘴前小心翼翼地比了個噓，炭彥一臉疑惑，低下頭又在那堆內褲裡翻來翻去。
為什麼會有點丟臉啊？
善照臉熱地注意到周遭的視線，要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，起因於週五中午炭彥的一句話。
「我想買內褲。」
「噗－－什麼？」
當時他非常不爭氣的把巧克力牛奶給噴了出來，但炭彥還是自顧自地拉開褲子看了下，臉紅地說，「因為善照哥你之前說我穿小雞內褲很幼稚啊。」
「喂！」他伸手一把按住炭彥的手，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了，他理所當然地道：「我什麼時候說了？」
「上禮拜啊，脫我內褲的時候－－唔唔？」
「這種話不要在學校說啦！你想害我們被奇怪的眼光看待嗎？！」
「那你要陪我去嗎？」炭彥拉下他的手，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他。
「唔……」
善照紅著臉，敵不過對方可愛的攻勢，點頭道：「好啦，我假日陪你去買。」

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。
善照看了下旁邊精神奕奕地挑選內褲的炭彥，對方似乎很少來百貨公司，每拿起一件就要和他討論。
「其實我覺得你平常穿的就不錯啊。」善照誠心地說。
雖然都高中了，穿小雞內褲有點幼稚，可是他覺得很可愛。
「你明明說幼稚。」炭彥皺著眉看他，語氣傷心地說：「善照哥你很壞。」
「我哪裡壞了！」
「你自己知道。」炭彥低下頭，拿起一件紅色的內褲給他看，說：「這個怎麼樣？」
「這個太鮮豔了吧？」
「那我剛才拿黑色的你又不喜歡。」
「又……又不是我要穿的，你問我，我就說啊……」
「因為是善照哥你要脫的啊，我當然問你了。」
「笨蛋！」
善照紅透了臉，緊張兮兮地拉住炭彥，在對方耳邊說：「你小聲一點啦。」
「我又沒說錯。」
「是……是那樣，但說好要低調的吧？我可不想被當成變態。」
「哼嗯～那好吧。」炭彥露出麻煩的表情，看著他說：「不然善照哥你幫我挑。」
「我？為什麼啊？」
「好啦好啦，反正善照哥你挑！」
炭彥推搡著他的手臂，善照不得已，只好把手伸進了那堆內褲裡，他低著頭在裡面挑挑揀揀，終究還是拿了幾件黃色的小三角褲，炭彥眨了眨眼，說：「善照哥，你的眼光很差。」
「我哪裡差啊？！這都是你平常穿的顏色好嗎？」
「可是我就是不想跟平常一樣啊。」炭彥鼓著嘴，說著眼角餘光好像瞥到什麼，不理他朝角落走了過去，拿起一件黑色的內褲，炭彥新奇地攤開來，善照也跟著走了過去，然後愣在原地。
因為那件內褲屁股開了個洞。
「善照哥……！」炭彥一臉心花怒放地看向他。
「你、你快放下！」善照衝了過去，一把奪過那件內褲。
「唉？為什麼？」炭彥拉著他的袖子，說：「那不是很方便嗎？」
「雖雖然是這樣，但這也太色了……」善照臉熱的不停結巴。
「有什麼關係嘛，善照哥你也喜歡不是嗎？」
「我……我是喜歡，但這要怎麼結帳啊！」
「善照哥你果然喜歡呀？很簡單啊，跟其他內褲一起就好。」
「但是－－」
「不要再但是了，善照哥。」炭彥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，用氣音道：「就跟平常你買套套的時候一樣嘛，晚上可以一起玩喔。」
「炭彥！」
「善照哥臉好紅。」炭彥笑瞇了眼睛。
「你不要老是逗我。」
「誰叫善照哥那麼可愛。」
「你才可愛。」善照頓了下，臉熱地又說：「又好色。」
「嗚……我才沒有。」炭彥愣了下，臉紅了起來。
「有，小色鬼。」
「我不是！！」炭彥一把摀住他的嘴，臉紅透了，「你不要給我取奇怪的綽號！」
善照更覺得對方可愛了，炭彥害羞的點總是跟別人不太一樣，他拉開炭彥的手，有點壞心地說：「像是跑跑人嗎？」
「善照哥！」
善照彎起嘴角笑了起來。
「你很壞心眼！」
「還好啦，還比不上你。」
「我一點也不壞心，我這麼乖！」炭彥挺起胸膛來。
「嗯嗯，好乖哦。」他揉了揉炭彥那頭柔軟的紅色頭髮，蓬鬆的觸感摸起來很好。
「善照哥你敷衍我……」炭彥一邊抗議，一邊舒服地瞇起眼來。
「我沒有啊，你好可愛。」
「……」炭彥的臉更紅了，捉著他的衣襬，說：「有沒有要買啦……」
「哦，要啊。」善照臉又熱了起來，他捨不得的放開手，將那件內褲放進籃子裡。
「嗚，那這個呢？」炭彥拿了那些他挑選的黃色小三角褲。
「你挑幾個喜歡的吧？」
「好吧。」炭彥拿了兩件丟進籃子，低頭看看這區的內褲，拿了一件紅色的丁字褲，抬起眼睛看他。
「……你要就丟進去吧。」善照摀著通紅的臉。
「好。」炭彥嘿嘿笑著把內褲丟了進去，然後拉著他去結帳，排隊的時候，炭彥想起了什麼，拉著他的手臂，要他低下頭來。
「善照哥。」
「怎麼了？」
「你說燈子姊姊不在對嗎？」
「嗯，她和彼方去圖書館，彼方沒和你說嗎？」
「不知道唉，可能我睡死了，但那不重要，我是想說啊……」炭彥湊近他耳邊，聲音與呼在善照耳朵上的熱氣讓善照不爭氣的興奮起來了。
「等下我們回你房間試穿吧？我也有點想做了，好嗎？善照哥？」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