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上的旁觀者

※鬼滅學園
※ABO世界，善Ａ，炭Ｂ

22.
「叮咚──」
便利商店的招牌鈴聲響起，善逸站在一排架子前，有點緊張的看了下門口，幸好只是客人結帳後走出去的聲音，他呼出一口氣，看回架子上的包裝盒，伸手迅速地拿了一盒，然後才走到正在挑抑制劑的炭治郎身邊。
炭治郎正拿著手機不太熟練地搜尋著哪款抑制劑比較好用，善逸站在炭治郎身邊看了對方一會兒，伸手拿了一盒架子上的抑制劑，說：「這個就好了吧？」
「這個就好了嗎？」炭治郎看了下他手中的抑制劑，說：「可是你不是很討厭吃完會嗜睡的，那款不知道會不會，我再查一下吧。」
「不用，這個我查過了，不會嗜睡，效果聽說也還算好。」
「那你還要我自己慢慢挑。」炭治郎無奈地看著他，然後說：「你還拿了什麼？」
「唔、沒什麼！」他的心跳加速。
「騙人，給我看看。」炭治郎抓著他另一隻手，善逸還想掙扎，但炭治郎貼了過來，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信息素繞在他的周圍，讓他不由得鬆懈了下來。
「這是……」炭治郎拉過他的手，看見那盒保險套後愣了下，臉頰迅速地通紅起來，抬起頭看著他。
「預、預防用的，反正早晚會用。」善逸的臉也熱了，有些口乾舌燥地說：「畢竟炭治郎你是Beta，如果不做準備，還是有可能那個……」
他沒說完，倒是聽到炭治郎近乎震耳欲聾的心跳聲，炭治郎看著那盒保險套沉默了一會兒，嗯了一聲。
「嗯？」
善逸緊張地看著炭治郎，不懂這是什麼意思，炭治郎已經放開他的手走向結帳櫃台，於是他只好從炭治郎背後追了上去，但炭治郎轉過身制止他跟上來。
「我先去結帳，結帳好在外面等你。」
「咦？為什麼，一起不就－－」
「因為太害羞了！請前輩你不要跟我一起結帳。」炭治郎滿臉通紅地說。
「唉？」
他有點不情願，但也不想和對方把時間耗在這裡，於是他點了點頭，炭治郎就自己一個人先去結帳了。

三分鐘後，善逸從便利商店走出來，炭治郎在外面等他，臉還有點紅，善逸看了下時間，有點結巴地說：「走吧，不然遊樂園裡的人就要多起來了。」
「嗯。」炭治郎點點頭，善逸便領著對方往車站走，在車站搭上了通往遊樂園的接駁車後，開始和炭治郎分享他事先查好的情報。
「等下進遊樂園我們先去商店逛逛吧，聽說大家都會先扮裝再去裡面玩，你看，我覺得這幾張照片還蠻可愛的，我們稍微打扮完也可以拍個照，拍完照再去排設施，炭治郎你有想玩什麼嗎？」善逸從手機裡翻出自己從推特上存下來的照片和官網上的園區地圖，一股腦地和炭治郎介紹遊樂園裡面有什麼、該怎麼玩才好，他說到一半，才留意到炭治郎沒怎麼說話，朝對方看了過去，發現對方正看著他。
「我玩什麼都可以。」炭治郎對他笑了起來。
「嗚、嗯，好吧。」善逸的臉有些熱。
「前輩也是第一次去遊樂園嗎？」
「嗯，我是沒去過啦……」
撇除在孤兒院的那段日子，善逸在爺爺家幾乎每天都在訓練或學習，爺爺不曾帶他們去什麼遊樂場所，他的大哥也老是待在訓練場，為了能夠追上大哥，善逸從沒想過要去遊樂園，但他的大哥卻對他不屑一顧，大哥離開家以後，也許是少了追逐的目標，善逸就沒有動力再去訓練，爺爺雖然生氣，可是也拿他沒辦法，像這樣和某個人一起去某個地方遊玩什麼的，是善逸過去想也沒想過的事。
「這樣啊。」炭治郎看著他，笑的溫柔，聲音裡滿是期待和喜悅：「這樣我們都是第一次去遊樂園，要是能夠玩得開心就好了。」
「當、當然啊！一定會很開心的！」
「嗯。」炭治郎笑彎了眼。
善逸的胸腔暖洋洋的，還有點蠢蠢欲動，他有點想吻炭治郎，但一想到這裡是外面，就壓下了那個念頭，轉而拿起手機繼續和炭治郎說起自己蒐集來的情報。
大約過了半小時後，接駁車載著他們來到了遊樂園門口，善逸讓對方等著，自己先去買了票，回到炭治郎身邊後，鼓起勇氣捉住對方的手牽著對方進了遊樂園。
黃金週假期間到處都是人，他的手心滿是手汗，緊張的不敢回頭，只感覺到炭治郎回握了握他的手，他們加速的心跳聲隱匿在遊樂園歡樂的配樂下，善逸埋頭帶著對方走了好一會兒，紛雜的聲音讓他有點耳鳴，他左顧右盼著熱鬧的街道，突然感覺炭治郎拉住了他。
「善逸！我們去那邊看看好嗎？」
他回過頭，炭治郎的臉頰紅撲撲的，指著街道一旁的商店，那裡相較之下人群較少，善逸立刻點點頭，和對方一起穿過人潮，來到人相對較少的店裡。
商店裡盡是裝飾品和吊飾週邊，炭治郎似乎想挑紀念品給弟弟妹妹，與他手拉著手邊走進店裡深處邊翻看著吊飾和娃娃，善逸看著對方認真挑選禮物的模樣，方才緊張的心情瞬間就安定了下來，他低頭看了眼彼此交握的手，心情更是輕飄飄的，這時眼角偶然瞥見一個裝飾用的髮箍，他便拍拍炭治郎的肩膀，放開炭治郎的手，在炭治郎轉過身的時候戴到對方的頭上。
「怎麼了、嗚？」
「真可愛。」他嘻嘻地笑起來。
「這是什麼？」炭治郎一把拿下髮箍，那是有兩個大圓耳朵的髮箍，上頭還有一個大紅蝴蝶結，炭治郎看了有些難為情，說：「這才不適合我。」
「哪有，炭治郎戴起來超可愛的。」
「才不可愛。」
「很可愛啦！真的！就戴這個吧，好嘛！」善逸拿過炭治郎手中的髮箍，重新替對方戴上了。
「善逸、很羞恥……」炭治郎拉著他的手腕，臉頰紅了起來。
「真是的，你這樣更可愛了。」
「就說不可愛了！而且只有我一個人戴這個太狡猾了吧。」炭治郎鬆開手，也抓了一個同樣款式的黃色蝴蝶結髮箍戴到他頭上，說：「這樣才公平，前輩比較可愛。」
「嗚。」他臉熱的看著炭治郎，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炭治郎這麼說他，覺得有點高興又有點彆扭，頓了下說：「要是炭治郎你說我帥氣的話我會更高興的。」
「前輩當然帥氣呀，但現在很可愛。」炭治郎捧著他的臉說。
「是這樣嗎？」他也捧著炭治郎的臉說：「我覺得炭治郎最可愛了。」
「我不可愛啦。」炭治郎的臉更紅了，有點害臊地笑著說道。
善逸感覺胸口又揪了一下，更想吻炭治郎了，但他只是和炭治郎相視而笑，便拿了一個購物籃將彼此頭上的髮箍放進去，決定好要用什麼裝飾以後，炭治郎也很快地挑了幾個吊飾一起結帳，再次走出店家以後，他們戴上了別有蝴蝶結的大耳朵頭箍往園區中央牽著手晃了過去。

他們去排了商店附近有名的驚悚列車，按照善逸的預想，也許可以趁機吃點炭治郎的豆腐，結果三十分鐘後，他被嚇的一步也走不了，一邊哭一邊抱著炭治郎不撒手。
「炭治郎、好可怕，嗚嗚，好可怕！！」
「前輩……你不要抱著我，自己走好嗎？」
「不行不行不行！！！恐懼全部聚集到我的膝蓋，我走不了了啦嗚嗚嗚，炭治郎！！」
「那又不是真的──」
「我知道啊！可是還是很可怕嘛！為什麼要突然衝出來嚇人啊！我要嚇死了！我差點嚇死了！！」
「我也要被前輩你嚇死了！」
「對不起啦！可是、可是、嗚嗚，安慰我，炭治郎，給我一個抱抱。」他緊緊摟著炭治郎，一絲一毫也不肯放開對方，方才被嚇到的心臟還在噗通噗通噗通叫著吵個不停，現在一點點動靜他都驚慌地想大叫。
「好好，冷靜一點。」炭治郎無奈地抱住他，撫著他的後腦杓，配合著道：「好乖好乖，別怕。」
「炭治郎嗚嗚。」
他抱著炭治郎，把臉埋在對方肩上，也不管路人怎麼想，抱了炭治郎幾分鐘以後，雙腿感覺才有力氣一點，他抬起頭一面抽了抽鼻子，一面說：「謝謝你，炭治郎。」
「那你可以放開我了嗎？有點羞恥。」炭治郎困擾地說道。
「嗯。」他點點頭，還是拉著炭治郎的手。
炭治郎從隨身包包裡翻出面紙來給他擦眼淚鼻涕，一邊擦一邊說：「我們來的有點晚，等下先去吃午餐吧，不然中午餐廳人會更多。」
「好。」
他有點抱歉，可是沒辦法，他也沒想到那個列車那麼恐怖，不只結合了雲霄飛車，還加入了驚悚的嚇人玩意兒，簡直都把他最害怕的要素加進去了。
炭治郎又摸了摸他的臉，確認他冷靜下來以後，才拉著他往不遠處的餐廳走去。那間餐廳以美人魚為主題，外貌設計成一個水族館，用餐的環境環繞著魚群，裡頭沉靜的氛圍讓善逸感覺好多了，他們找了一個角落位置坐下，點了兩個套餐後善逸便忍不住拉著對方拍起了照片。
「再過來一點。」
「再過去？」炭治郎朝他湊近了一點。
「嗯嗯，對，來，笑一個。」善逸拿著手機，撇了眼近乎與他臉貼臉的炭治郎，按下拍照前的瞬間，往對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。
「善逸！」炭治郎愣了下，立刻紅著臉叫了起來。
「唉嘿嘿，炭治郎好可愛。」善逸看著手機裡面對著鏡頭露出驚訝表情的炭治郎，不自覺笑了起來。
「嗚……」
「吶、炭治郎也親親我嘛？」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，期待地說。
「這裡、這裡是外面喔！」
「有什麼關係嘛，這裡面這麼暗，沒有人會注意的啦。」
除了他們的桌子底下有微微的藍光照亮，還有包圍他們的魚群水箱裡有光，整個餐廳其實不太明亮，而且大部分的人都專注在自己的午餐和聊天裡，沒什麼人會注意到他們這個角落。
炭治郎紅著臉看著他，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的幾桌客人，但確實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，炭治郎捉著手低下頭，想了兩秒以後小聲地說：「好吧。」
「耶！太好了！」善逸忍不住歡呼起來，立刻打開手機相機，擺出自拍的動作，期待的看著炭治郎。
「你不要動，眼睛閉起來。」炭治郎看著他害臊地說。
「好好。」善逸閉起眼，專心地聽起炭治郎的呼吸，對方的呼吸有點急促，一隻手壓在他的大腿上，朝他靠了過來，他數著炭治郎呼吸的頻率，然後在準備按下拍照的瞬間睜開眼再次轉過頭。
「喀嚓──」
嘴邊落下一個柔軟溫熱的觸感，善逸睜著眼與對方相視，炭治郎那雙眼睛微微睜大，沒有反應過來，幾秒以後，整個人彈了開來，摀著嘴叫道：「善逸！！！」
「噓！你太大聲了啦！炭治郎！」善逸也有些臉熱，本來想道歉，但他看了一眼剛才拍到的照片，瞬間便得意的不得了，一邊舉起手機中的相片給炭治郎看，一邊說：「你看你看，拍得很好耶。」
炭治郎滿臉通紅，坐回他身邊，看著那張相片，結巴的說：「刪、刪掉！」
「為什麼？！」
「太羞恥了！要是被人看到怎麼辦？！」
「才不會被人看到，而且被人看到也不錯啊。」善逸嘿嘿的笑道：「這樣我就可以跟所有人說炭治郎是我的了。」
「那、那種事……」
「炭治郎你現在心跳的很厲害耶。」
「還不是你的錯！」炭治郎瞪了他一眼，但是眼中的害臊完全讓他的怒意減少了大半，善逸看了也沒有想反省的意思，於是炭治郎又更氣了，拿起桌子的冰水喝了幾口，又搧了搧臉頰，心音聽來既糾結又彆扭，還混雜著羞恥的情緒，想了一會兒後，炭治郎再次轉過頭，放軟語氣說：「刪掉啦，前輩。」
「唉～？！我才不要。」
「善逸……」
「不要啦，好不容易拍了一張親熱的照片耶，幹嘛刪掉，而且也沒有人注意我們在幹嘛啊。」
「就說很害羞了……」
「我不會給別人看啦，真的，好嗎？讓我留下來。」
「……你保證？」
「嗯嗯！我保證！」
「……」炭治郎沉默了好一會兒，想了很久，善逸再次聽見對方又羞恥又困擾的心音，最後炭治郎小聲地擠出話來：「那……那你等下記得把照片也給我一份。」
善逸眨了眨眼，愣了幾秒後，瞬間高興地抱住了對方的腰，說：「當然好啊，炭治郎～！」
「放、放開我！善逸你真是的。」炭治郎掙扎了幾下，好像也被他的高興傳染，嘴角又笑了起來，「好癢，前輩，放開我啦。」
「不要～炭治郎超級可愛的。」
「不要在我耳邊、嗯嗚，善逸、好了，我們的午餐來了！」
「來了嗎？」善逸抬起頭，果然聽見往他們這裡的腳步聲，連忙放開炭治郎，故作鎮定地等工作人員送上了他們的餐點後，善逸才又摸了下炭治郎的手背，說：「等下吃完後再去玩其他的設施吧。」
「嗯。」炭治郎的臉仍舊紅紅的，沒有反對他的提議，於是善逸點開和炭治郎的聊天群組，將剛才的照片傳給了對方。
炭治郎看了下亮起的手機螢幕，滑開螢幕傳了一個謝謝貼圖給他，心音坦率地滿是喜悅。

夜晚的遊樂園人潮依舊很多，善逸拉著炭治郎來到遊樂園較偏僻的地方等閉園的煙火，兩個人坐在長椅上，還在聊著剛才看到的遊行，聊到一半兩個人都像是注意到什麼，一齊往夜空看去，下一刻一道火光掠過天際，在他們的頂端炸開成美麗的煙火。
善逸看了一會兒，情不自禁看向身旁的炭治郎，煙火的火光燦爛的照亮了炭治郎的側臉，那雙總是充滿活力的紅寶石眼睛也閃亮亮的，像收集了煙火的碎片，他看的入了迷，直到那雙眼睛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的瞬間，善逸才臉熱的回過神。
「今天、今天玩得開心嗎？炭治郎？」他緊張的聲音顫抖，炭治郎看著他沒有絲毫猶豫的便笑了開來。
「很開心喔！謝謝你。」
「太好了……」他摀著心口，感到安心與滿足，再也沒有比今天更美好的日子了。
「不過……」炭治郎看著他，笑容稍微收斂起來，聲音在煙火的炸裂聲下顯得不太明顯，善逸卻依然捕捉到了對方話語裡的猶豫不決。
「什麼？」
他沒來由地有點緊張，吞了一口口水後，炭治郎主動的握上了他的手，以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說：「善逸你……不標記我嗎？」
「咻～～～～～～」
唉？
「砰──！！！！」
唉？！！！！！！！
我沒聽錯吧？！！
那一瞬間，煙火像炸在他的胸口上，善逸想起昨日炭治郎期待的樣子，還有自己昨天說過的話，他看著此刻不敢抬起頭的炭治郎，在煙火聲中聽見對方期待與羞恥的心音，耳朵克制不住熱了起來，他伸出手摸上了炭治郎的後頸。
指腹碰到的肌膚灼熱滾燙，彷彿連後頸都因為羞恥而泛起紅來，炭治郎抖了一下，抬起眼看向他，那張臉像蘋果一樣紅，心跳聲比煙火還響亮，只是和炭治郎對上眼，善逸的臉頰就轟地一般灼燒起來，一種類似本能的奇妙感覺讓他忍不住低聲說：「沒那回事，我想標記你。」
怎麼會不想呢？善逸想過各種各樣標記對方的場合，就是沒想過炭治郎會自己提出來，他感到無法控制的興奮，呼吸也沉重起來。炭治郎聽到他那麼說以後，眉頭放鬆地舒展開來，露出一個微笑，沒有猶豫地轉過身去，稍微低下頭對他露出了後頸，善逸聽見對方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說：「那……你要咬嗎？」
善逸抽了一口氣，然後又像嗆到一般的咳了咳，仔細一察覺，他才發現炭治郎的耳朵也是紅的，Beta濃郁的信息素隨著炭治郎的動作擴散了開來，鑽入了他的鼻腔和肺裡，讓他的喉嚨和身體都像被灼燒一般，善逸不得不又吞了一次口水，他聞過幾次炭治郎的信息素，但從沒有一次像這樣帶著求歡的意味，他摟住了炭治郎的腰，嗯了一聲，低聲喚了炭治郎的名字，將鼻子湊近炭治郎的後頸，如流水一般的信息素像滾燙的岩漿一般讓他的思考變的黏呼呼的，熱流湧下小腹，善逸輕輕吻了炭治郎的後頸，接著便順從本能地張開了嘴──
「啊！」
他摟緊著炭治郎，聽著炭治郎的低吟，胸口滿是無可言喻的滿足和狩獵快感，懷裡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，那股信息素像從囊中破開了一般，從善逸的嘴裡滲透了開來，他更用力地咬住炭治郎的後頸，直到一股奇妙的感覺從身體裡湧進自己所咬著的那塊後頸，善逸才慢慢地鬆開了嘴。
「炭治郎、你還好……」善逸放開手，想將對方轉過來看看，但炭治郎拉住了他的手，依舊輕輕顫抖著，還沒待他反應過來，炭治郎便轉過了身，一把用力的抱住了他。
「炭治郎……？」善逸眨了眨眼，感覺到炭治郎在嗅聞著自己的氣味，他們的身體像火球一樣熱，光只是這樣抱著就滿身是汗，不需要去確認善逸就知道彼此都有了反應，他聽著炭治郎的喘息，好一會兒，炭治郎含糊的聲音在他耳邊傳來。
「抱我、善逸……抱我……」
那道聲音裡滿是濃濃的欲望和依賴，善逸感覺臉更熱了，他立刻緊緊地再次抱住了炭治郎。
「哈啊……嗯、再用力一點、善逸……」
炭治郎在他耳邊發出了滿足的嘆息，只是一個擁抱就敏感的不停顫抖，善逸釋出了自己的信息素，順從地加大了手勁抱著對方。
善逸從沒有想過標記會是這樣美好的一件事，腦袋暈暈呼呼的，潛意識告訴他炭治郎在尋求他的氣味和安慰，他必須保護炭治郎才可以，從沒有過的強烈被需要感讓他的胸口高鳴著無止盡的喜悅。
「炭治郎……」
他們抱了好一會兒，炭治郎終於抬起頭，那張臉紅的不可思議，紅寶石般的眼睛水潤的像是哭過了一般，他們看著彼此又交換了一個深吻，直到遊樂園的閉園配樂響起，他們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這個吻。
「我送你回家？」他的聲音沙啞。
「嗯。」炭治郎再次抱住了他，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「要不要吃點抑制劑？」
「嗯……」
聽到抑制劑炭治郎才鬆開他，從包包裡翻出一早去超商買的抑制劑，拿了一顆後，看了他一眼，打開買來的礦泉水，喝了一大口後，捧著他的臉頰吻了上來。
善逸猝不及防的接過對方嘴裡推過來的藥，下意識的吞了下去後，炭治郎就鬆開了他的嘴，也拿了一顆自己吞了下去，善逸抹著流出嘴邊的水，又氣又臉熱地說：「真是的！炭治郎！你知道的吧？！知道自己在幹嘛吧！」
炭治郎眨了眨眼，把藥吞下去後，對他露出透著情慾與高熱的笑容說：「善逸也需要啊。」
「雖然是那樣沒錯，但是……！但是……！」善逸捉著頭髮，就算他不太理解標記前後會怎麼樣，憑著本能他也知道標記帶來的作用絕不只是這樣，要是不用顧慮一切的話，他真想直接在這裡將炭治郎撲倒。
「現在不行。」炭治郎像是讀出他的意圖，笑著說道，語氣輕飄飄的，捉著他的手靠上了他的肩膀，突然說：「對不起。」
「唉？對不起什麼？」善逸嚇了一跳。
「因為……我果然還是無法忍耐。」炭治郎頓了下，聲音難得的有點彆扭：「明明知道不能這樣，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。」
「嗯……」善逸臉熱地撫了撫炭治郎的背，後知後覺的發現炭治郎在和自己撒嬌，一時之間有幾分不知所措，但同時又高興不得了。
善逸又安撫了炭治郎一會兒，最後不得不拉著對方起身，說：「我也想和你待在一起，可是差不多該回家了。」
再怎麼樣善逸都不能太晚送對方回家，而且今天爺爺也要回來了，要是把這個狀態的炭治郎帶回家，他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，還會被爺爺罵到臭頭。
「嗯。」炭治郎點點頭，臉還是很紅，至少下半身的反應消下去了，善逸牽著對方往園區出口走去，搭上了回程的接駁車。
一路上炭治郎都很安靜，任他拉著抱著都沒關係，甚至主動的貼了過來，善逸一面享受著炭治郎的撒嬌，一面帶著他在車站轉車，電車上炭治郎靠著他小睡了一下，醒來後又與他牽著手，聊起了白天看到了什麼，期間炭治郎的手機響起來過一次，弄得他們彼此都很緊張，但幸好只是問他什麼時候要回家，炭治郎說了正在回家路上和搭乘的班次後，電話另一頭就沒有再交代什麼。
善逸送對方到達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快十點，他有點不捨的說：「那我要回家了。」
「嗯，謝謝。」炭治郎看著他，像在等他的下一句話。
兩個人都不想走，看著對方等誰先開口，就這樣磨蹭到感覺有人要下樓時，善逸連忙侷促地說：「那我先走了──」
「等等！」
炭治郎拉住他的手，柔軟溫熱的觸感落在唇上，善逸看著對方沒反應過來，炭治郎已經紅著臉說道：「下禮拜見，今天很開心，晚安。」
炭治郎放開了他的手，說完便跑到門口，逃跑一般地拿出鑰匙打開大門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家門。
善逸愣在原地，幾秒以後，紅著臉蹲了下來，哈啊地吐出一口氣，看著對方的家門，幸福滿足地說：「晚安啊，炭治郎。」

－－－ＴＢＣ－－－